那棵松树（二）

那棵松树（二）

诗/李潘超华

 

那棵松树应该已经死去

  在我开始想像之前的很多天以前

已经悄然死去。在设想之前的未曾设想

但也无法设想的想像之前，我

本来就没有任何可以促它永生的

泉水去浇灌过它——即使有，

我也不敢去浇灌 让它

  去面对永生的孤独——那一阵

清凉的风：如果没有它的透明和

它的寂灭它就不是风——这一阵风

将往复循回，还是穿透去

访问宇宙的每个角落？

 

它和你所有的爱 和所有的恨一样

会在你死去之前死去

它和你一样，看到很多的亲人和朋友

死去之后你继续喘息残存

你面对 汹涌的人海如海浪

朝着你猛烈击打，其实只是

一个星系撞击另一个星系的

的副产品而已——

你站在那里，如同那松树

屹立不动，但星际的风啊

它能一直刮着，一直刮着

直到那棵松树下的幻影

被刮到毫无痕迹，无人记起。

而那满天的繁星

它们会继续交错飞行。

 

2022.11.1 早